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在单位饭堂吃饭的时候,喜欢端着饭碗到外边吃。门外是一个院子,院子一旁种着芒果树和杨桃树,还有百香果;另一旁是停车棚和一个杂物间,院子之外的空地还种着香蕉树,这里就是一个休憩圣地。

宿舍楼的小猫

□ 黄卓贯

2022-07-03 来源:阳江日报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在单位饭堂吃饭的时候,喜欢端着饭碗到外边吃。门外是一个院子,院子一旁种着芒果树和杨桃树,还有百香果;另一旁是停车棚和一个杂物间,院子之外的空地还种着香蕉树,这里就是一个休憩圣地。我上班时对着电脑屏幕工作,正好趁着吃饭时,看看绿植缓解眼睛的疲累。另外还有一个原因,是给两只小猫喂食。

我们的饭堂在宿舍楼一楼,宿舍楼背靠闸坡大角山,靠山而居,免不了有老鼠出没,老鼠寻找食物,经常会窜到宿舍楼来。去年的某一天,员工在饭厅吃饭,听到天花板有“叭叭”的响声。有同事戏称这是老鼠在跳舞,另有同事忍不住,在发出响声的下方跺脚呼喝,老鼠受到惊吓,四处逃窜,天花板一阵“噼里啪啦”过后,饭厅才恢复了平静。我负责单位的综合工作,对老鼠的频繁骚扰,一直懊恼不已。

领导也很重视,下指令开展灭鼠行动。我召集了雄仔、罗叔等人使用了老鼠笼、老鼠夹、老鼠药等方法来对付老鼠,效果均不理想。而且吃了药的老鼠极有可能会躲在天花板、空调机内或某个没人留意的旮旯死掉,不久便会发臭,难以清理!

我正苦恼于如何灭鼠,雄仔跑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我,他要出撒手锏来对付老鼠了。第二天,他兴致勃勃地抱来了两只如拳头大小的狸花猫,一只灰色,一只橘色。小猫还很小,正眯着眼睛躺在用旧布碎铺垫的小纸箱里。我望着还没有老鼠大的小猫,显得有些失望。雄仔说,猫要从小养起才更容易驯服,这是他从朋友家领养的刚出生几天的小猫。接着他从袋里掏出一个婴儿奶嘴瓶和一罐奶粉,准备冲牛奶喂小猫。对于饲养小动物,他可是有一手的。

过了一个多月,午饭时分,我忽然见到那两只小猫在院子玩耍,毛光油亮的,十分可爱。我走近它们,它们警觉地瞪着小灯泡似的眼睛瞧着我,我挨近一步,它们便转过身跑进杂物间躲藏起来了。这时,雄仔端着饭盘从饭厅出来,里面装着煮熟的鱼,走出院子,他一边用筷子轻轻敲了敲饭盘,一边“喵喵”地叫唤两声,两只小猫马上从杂物间奔跑出来,活蹦乱跳地围绕在他脚边转,他蹲下身子把鱼倒进角落里的猫食碟里边。两只小猫用鼻子嗅了嗅猫食,开始慢条斯理地吃起来。

雄仔对于养猫像对待工作一样认真,他没上班的时候,就嘱托负责宿舍管理的罗叔喂养。

日子一天一天过去,两只小猫渐渐长大。它们经常在院子嬉戏、追逐。有一次,我看到小灰猫在阳光下散步,忽然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,小灰猫想捉住它,悄悄地接近蝴蝶,猛然扑向它,然而蝴蝶警觉地飞走了,小灰猫摔了一跤,样子滑稽极了。

小猫虽然捉不到蝴蝶,捉老鼠却是能手。或许猫和老鼠是天敌的原因,猫见到老鼠便会奋不顾身地去捉。有一回,我见到小灰猫在院子的墙根边,两只前爪用力地紧贴地面,毛发竖起,往前倾着身子,警觉地注视着杂物间的出口,一副备战状态。不一会儿,杂物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,倏忽间,一只老鼠从杂物间跑了出来,小橘猫在后边紧追不舍,这时,小灰猫猛扑上去,紧紧地抓住老鼠,用锋利的牙齿,死死地咬住老鼠的脖子。可怜的老鼠拼命地挣扎,嘴里发出“吱吱吱”的惨叫。原来两只小猫是在合作捕鼠,一个穷追不舍,另一个在埋伏突袭。

渐渐地,宿舍楼的老鼠销声匿迹了,这两只英勇的小猫功不可没。然而,又出现了新的问题,有员工投诉,停放在停车棚的摩托车坐垫被猫爪抓烂了。于是,好多员工便提出不要养猫的意见。在众口一词的压力下,雄仔和罗叔不好辩驳,可又不舍得抛弃两只小猫。在饭点时间,两只小猫总是围绕在雄仔和罗叔的脚边可怜巴巴地“喵,喵,喵”叫个不停,声音有些凄惨。我和雄仔、飘记、晓天等几人便会不约而同端着饭碗走出饭厅外吃,把鱼骨剩饭之类的分给两只猫吃。

接下来,雄仔和罗叔一发现猫爬上摩托车时,便马上赶猫下来。猫是通人性的,慢慢地,它们也就不怎么喜欢爬上摩托车了。大家见如此,也就默许留下两只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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