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阳江出口一带叫埠尾。从前那里停泊着许多小船,专做鱼汁生意。

埠尾鱼汁──煎(战)过才知

□ 冯 峥

2024-11-04 来源:阳江日报

漠阳江出口一带叫埠尾。从前那里停泊着许多小船,专做鱼汁生意。他们廉价从沿海渔港收购鱼汁回来,转卖给城里居民和附近乡村农民。

所谓“鱼汁”,就是渔船在船舱腌鱼虾捞起后剩下的咸汤。如果没人来收购,就清理倒下海里,所以收购的价钱很低。别看这些下脚料,穷苦人家买回来,用锅一煎熬,上面一层是鱼汁,底下凝聚的是熟盐(细盐),一举两得很合算。鱼汁再加点诸如姜葱柚子皮之类的配料,浇饭泡粥当菜,也常用作配料煮青菜。“鱼汁浸虾”现在还是阳江酒楼常备菜式。因此,从前一般人家里常备有一埕鱼汁。商家看到了商机,经过加工防腐罐装后,它就是现在商店卖的鱼露。

当年埠尾卖鱼汁的生意很好,有的黑心生意佬就利欲熏心,弄些伪劣产品卖给顾客。办法很简单,就是在鱼汁里掺盐水。漠阳江里有的是水,几分钱的生盐溶入几桶水后,混进一船舱的鱼汁里是不容易发现的,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。受害的却是顾客,鱼汁买回来后,不但要多烧点柴草才能分离出盐与汁,煎出的鱼汁成色也没“黄爽爽”那么好。因此,顾客买鱼汁时总会顺口问:“喂,你这鱼汁好不好?有没有掺水的?”当老板的不管有没有掺水,总是理直气壮地回答:“好不好,我说了也没用,你买回煎过才知。”这就有了“埠尾鱼汁——煎过才知”这歇后语。

阳江话“煎”和“战”同音,这就成了“比赛过才知道高低好坏”的同义语。例“你说今年龙舟比赛是上濑赢还是下濑赢?”“哼,埠尾鱼汁,战过才知。”

还有一种“鬼婆汁”,它和鱼汁不是一个档次。鬼婆鱼(又叫鳜鱼、泥鳗)肉嫩,肠肚有一种特别的甘味,腌它个把月,直到“肉烂在汤”变成鱼酱,开坛就满屋香,捞出鱼簕叫“鬼婆汁”。当年阳江的达官贵人常用“鬼婆汁”送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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